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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重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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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蜥們的低吼聲越來越清晰,夾雜著尾巴拍擊地面的啪啪聲。終於隔著兩三株巨木耳,從莖葉縫隙中看見了巨蜥群。這裏的巨木耳,一片耳莖就足以將兩人包裹起來,高度足足有兩米左右,邏各斯站直身子,在另一邊也看不見他們。

巨蜥群看起來有五六十只,它們圍成一個大圓圈,中間是小蜥蜴,還有蜥蜴蛋。奇怪的是這裏的蜥蜴蛋不用它們自己孵化。因為它們並沒有將蛋放在身子底下,而是將蛋放在中間,一圈比較強烈的綠光直射在蛋殼上。有些蛋殼正在破裂,慢慢地從中間爬出一條條小蜥蜴來。木耳擋住了上面的視線,看不清那道綠光的光源,但從光線的感覺上可以想見也是晶石。

紫蘇正嫌木耳擋著看不清,突然一只巨蜥吐著舌頭,往他們這方向走來。人總是會以自己角度想問題,以為巨蜥看不見他們就不會有危險,卻忘了蜥蜴是憑氣味感知獵物的。他們本能地轉身就逃。跑了幾步,紫蘇感覺到邏各斯拉了拉她的衣袖,用手指了指洞頂。原來離洞頂不遠有塊突出的大巖石。高度超過了所有的巨木耳。邏各斯攀著其它小巖石,三兩下就爬了上去,簡直堪比一只靈猴。紫蘇也跟著爬了上去,發現自己居然也能如此身輕如燕。

那只巨蜥也跟著來到了巖石底下,而且正在往上爬。邏各斯試著象對付獨目怪一樣將它摔下去,但巨蜥太重,隔空用氣流吸也吸不動,推也推不動。紫蘇擡頭看見那些鐘乳石,靈機一動,她揮掌隔空一擊,一截石柱斷了下來,再往回一吸,向石頭底下的巨蜥砸去。巨蜥頭一擺,石柱被撞到了洞底,落入了一朵大木耳裏。鐘乳石一般都呈錐形,尖部是比較容易折斷,卻由於細而輕,對巨蜥根本起不了什麽大作用。眼見巨蜥越爬越近。紫蘇似乎已經能聞到巨蜥舌頭吐出的腥臊味。她本能地躲在邏各斯身後,緊緊地攀著他的肩。邏各斯折了根鐘乳石,沒有扔出去,卻象劍一樣拿在了手上。等巨蜥爬近,吐出舌頭,他才用力一擋,然後拼命地向巨蜥的眼睛刺去。巨蜥狂叫一聲,從巖石邊掉了下去。迅速地爬向綠光源。等了許久,它沒再回來。也許是巨蜥從未在這洞內碰到過除獨目怪外其它的敵人,有些不明就裏。總之幸好它們沒再找上來。

“它肯定在邊療傷邊納悶,我們是何方神聖。”見沒有危險了,放松下來的邏各斯得意地開起了玩笑。

紫蘇這時也才放心地放眼看向遠方的綠光源。當她定睛仔細看見綠光源時,整個人都傻了。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光球。它是圓形的,飄在洞頂與巨蜥群之間。足有平常用來洗澡的大浴盆那麽大。整體看不出是什麽質地,散發出的綠光在它周圍形成了一圈綠芒,綠芒會閃動,像燈焰似的忽明忽暗,帶給人光球是種會呼吸的生命體樣的奇異感覺。

紫蘇回頭看看邏各斯,他也瞪大眼睛看傻了,這光球完全超出了他們的常識。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它的美與奇異。

紫蘇突然輕笑了一聲。邏各斯收回眼光,莫明其妙地看著紫蘇。

“你知道嗎?前面一直處在緊張情緒裏,沒有仔細看過你。現在突然發現你的頭發和胡子好長,整個人長得真像……基督教日歷畫中的耶穌!”

“我是耶穌……”邏各斯很配合地端坐肅正。一本正經地在自己面前畫了個十字架。“阿門……”惹得紫蘇又想笑,但一看腳底下的那些巨蜥。還是拼命忍住了。

“我是耶穌,那你呢?……你是我的瑪利亞嗎?”邏各斯抓住紫蘇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紫蘇觸電似的猛地抽回手,可惜這巖石太窄,根本無處可逃。

“邏各斯,我……”紫蘇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居然比看到巨蜥吞吃獨目怪時還要跳得快。“邏各斯,你……有多少歲了?”

“我?38了吧,應該,我來中國時是37。這麽久應該過了一年了。”邏各斯覺得紫蘇雖然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但她不會介意自己比她大十幾歲吧。

“邏各斯,如果……如果,我說,我已經六七十歲了,你相信嗎?”紫蘇一直想找個機會跟邏各斯坦白,但一路上驚心動魄,根本就沒歇下來過。

“你要拒絕我,也不用編這麽個理由吧……”邏各斯很失望,閉上眼睛打坐起來。

紫蘇心亂如麻,看到邏各斯的神情,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聯系過暗了。如果暗同意她告訴邏各斯所有實情的話,那該有多好。紫蘇深吸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暗……你在嗎?”

“孩子,我一直都在……”

“你感應下我的環境,那個綠光球到底是什麽?”

“它是重生素,在人類化學元素周期表裏沒有它的名稱。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它的功能。它擁有讓細胞活躍,加速分裂的功能。那些巨蜥的斷尾在它的光環下,很快就能重生。木耳也是。所有生物,只要在它的光環下都能獲得重生的機能。”

“蜥蜴斷尾重生,在陸地上也會啊。難道也跟重生素有關嗎?”

“你有沒有發現,凡是會斷尾重生的動物,蜥蜴,蛇,蚯蚓,都是洞穴居動物?就象黃金可以從沙金裏洗煉出一樣,重生素也會在其它洞穴裏微量存在。只不過像這麽大的結晶體過於罕見而已。況且就算它們居住的地面泥土裏沒有重生素,它們的祖先曾經吸收過重生素,並在進化中重覆利用鍛煉,可以從基因中代代遺傳。”

“那人類祖先不也是居住在洞穴的嗎?為什麽人類不能斷指重生?”

“進化規律中有一個法則就是用進廢退。無論什麽技能,你一直用到它就會不斷優化,如果你一直不用就會退化。人類自從掌握了工具後,在狩獵過程中受傷機率大大降低。又發現很多可以治傷的草藥,就越來越傾向於依賴藥物治病療傷。其實遠古人類本身有很多現代人沒有的功能,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退化或遺忘了。”

“重生素不是紫蘇族十三要素中之一嗎?”

“不是,但它也可以吸收,轉化成為你自己的能量。多吃那些血木耳,有助你的吸收。但它含有的大量卟啉光感物質,會在陽光照射下導致你皮膚壞死。所以你出洞之前要找另外一種凈化元素解毒幹凈才行,否則嚴重的話有可能會患上卟啉癥,就是人類俗稱的吸血鬼。”

“怪不得它吸了巨蜥的血會瘋長。另外一種凈化元素是什麽?”

“自然界總是會安排好一切互生互克的元素。就像毒蛇出沒的地方總有解毒草一樣,在重生素不遠處,應該會有凈化素……”

“它是不是會發藍光,長得跟竹筍似的?”紫蘇突然想起獨目怪那邊看到的藍光柱。

“凈化素的確是會發藍光,具體是不是,要你走到光圈範圍內,我才能確定。”

“哦,那不急,我有機會就過去。暗,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你想把紫星族的秘密告訴邏各斯,是嗎?”

“呃……這你也能感應得到!”

“告訴他吧,以後有更多的事需要你們一起合作去面對。但要切記一點,要牽住他,但不能太親密。這點你一定要把握好,一定不能過於親密,至少目前不能。”

“為什麽?……”

“以後你會明白的,目前只要依言而行就是了。”

“我討厭這種敷衍孩子的說法,總是以後以後,我都六七十歲了!!”

“在活了四百多年的父親面前,你難道不是孩子嗎?”

“……”紫蘇無言,睜開眼睛發現邏各斯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也許他剛剛也在問他父親問題。

“怎麽了?……”

“你前面說你有六七十歲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不是邱柏的姐姐,我是他和邱如海從神農架撿回北京的……”紫蘇從頭到尾將自己的身世以及知道的關於紫星族的一切都告訴了邏各斯。邏各斯聽完,身子一軟,靠在巖石後面的洞壁上,眼神迷茫地盯著神奇的綠光球:“你是說,我也是紫蘇,而且是不被告知身世的計劃紫蘇,而那只可惡的大章魚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一切比眼前的綠光球還要不真實。

“為什麽你的暗是水母,而我的父親是大章魚?”

“其實紫星族不是水母,也不是章魚,它們生活在深海裏,只要願意,它們可以變化成幾百種形態,平常它們是隱形的,人類除非用聲吶儀器探測的到它們,否則根本無法發現它們的存在。我們能看見它們,只是根據自己見過的海洋生物想象出來的。”

邏各斯俯下身子,撕下巖石底下一大塊巨木耳。回過身遞給紫蘇一半,機械地往嘴裏塞著木耳,一時不知道該想什麽。

“他們為什麽要計劃安排我出生在美國?”邏各斯知道紫蘇也不知道答案。他眼睛盯著遠處某一個點,陷入了沈思。他相信紫蘇說的是事實,這麽多年,腦海裏大章魚的存在一直是個大疑惑。還有自己突然改變的體質與所謂的特異功能。

“紫蘇,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魔術嗎?”

“因為它可以充分發揮你的超能力?”

“魔術是門綜合藝術,也可以說是走在科學前沿的技術。我們必須掌握幾乎所有的天文,地理,化學,物理,音樂,心理……等等知識範疇。曾經我以為我已經了解到這個世界所有的秘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不過是紫星族計劃好的一枚棋子,甚至我都不知道它們準備拿我來做什麽。這多可笑……”

“邏各斯,我也曾經迷惑過,我不知道我們來到這世上是為了什麽,找不著人生的意義。但當我知道紫星族為了要離開地球,不惜毀滅一切時,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我們身上流著紫星族的血也流著人類的血。我們不能讓地球毀在紫星族手裏。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這就是我們的使命和生命的意義!”邏各斯看著紫蘇,眼神也變得明亮起來。

“我們有這種能力嗎?你是說……看,獨目怪又出來了。“邏各期臉朝著藍光洞那邊,突然話鋒一轉,紫蘇回頭一看,一片黑壓壓的雲湧了過來。飛在最前面的是那只最大的獨目怪。

“它肯定是獨目怪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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